我们的小苹果

吴伟平

我们的小苹果

陈秋海

我们从小生活在农村，女主人特别喜欢小动物，养鸡和鸡说，养鸭和鸭说，养兔子整天抱着亲，生活在厦门这些便是奢侈。
朋友说现在养鹦鹉训练说话比以前方便多了，用复读机来训练，养起来很好玩。一冲动就买了一只蓝和尚鹦鹉回来，小小的，刚断奶，带着脚环和拖着一条防飞绳，走起路来一跌一拐，很滑稽，很是讨人喜欢，叫它小苹果，寓意平平安安。
第一天它畏畏缩缩，躲在笼里不出来，怕生，多靠近它几次，和它说说话，用手指点点它小脚，挠挠它腹羽，它也便渐渐读懂主人的善意。第二天它就顺着手指抓着爬着，站在肩上，叽叽喳喳很是开心。若是又要往上爬，一定不行，方家说了鹦鹉是山头主义者，一旦它站到你的头上，那时你听它讲话，不是你教它讲话。
每天早上复读机给它“你好，你好”反复读，它“叽叽叽”，爱理不理的。有一天，我端碗递饭准备午餐，小苹果开始躁动了。"你好，你好"，没想到小苹果，"你好，你好"的叫。从此吃饭就是"你好，你好"了，越是到了饭点，叫得越凶。"恭喜发财"也学了很久，最后到第二年正月它才说"恭喜发财"，像两岁小孩的样子，发音又重又有点口吃。很喜欢它说话，我们全家都喜欢它。
每次回老家都带着它在车上，遇进隧洞，不适应，它会叽喳叽喳地叫，每次家人都护着它安慰它。确实小苹果给我们带来爱心，善心，虔诚之心，彼此相处愉悦。
它很粘人，一家人围着饭桌吃饭，它挣扎着来，哪怕桌下也行。早上特好玩，六点左右开始叽喳叽喳叫，不叫醒主人不甘休。晚上它早睡，安顿好了，九点多女主人广场舞回来了，一听到开门声，不管怎样都得起来叽喳几声，展展翅膀，亮亮羽色，女主人赞声"漂亮，漂亮"，小苹果又重新睡去。
然而一切欢乐都是虚幻的代名词。有一天它忽然不再醒来了，我们只好送它去了——听说那个地方一切安好，一切如愿，一切舒坦，一切自在。
那天，沐手写满一长卷的心经，裹着整车的哀思，找了个绿水旖旎、背山望海的湖，轻轻放下，外面直通大海。出去，烟波浩渺，日月朗照起飞花；回首，万里江山点点翠，多少斜风拍旧梦，寂寞楼台空悲切！